前几日在巴西第五大城市贝罗奥里藏特市访问,正巧遇到南美解放者杯足球冠军争夺战在此举行。拥有前世界足球先生罗纳尔迪尼奥的米内罗竞技队,通过点球决赛击败巴拉圭奥林匹亚队,有史以来首次夺得这项象征南美足球俱乐部最高荣誉的冠军。随着裁判结束比赛的哨声吹响,整个贝罗奥里藏特市沉浸在狂欢之中。直到翌日上午,仍能听到男人们扯着嗓子的欢呼,足球的胜利令城市不眠。
在记者下榻的闹市区旅馆,周边有三个酒吧,酒吧里面和人行道上坐满了收看电视实况转播的年轻球迷。球迷们一边喝着啤酒,一边收看电视,不时发出欢呼、叹息与喝彩。为了防止闹事,酒吧附近部署了警力。对我们这样的外人来说,真正精彩的看点不在比赛中,而在比赛之后。
当南美解放者杯的桂冠落在米内罗竞技队头上后,穿梭在街头的每一辆汽车响起了似乎永不停息的喇叭声,爆竹声在夜空中震耳欲聋,持续的喧闹一直折腾到凌晨5点才逐渐平息。记者在旅馆里无法入睡,于是凌晨起床与旅馆值班经理聊了起来。值班经理说,这是米内罗竞技队第一次赢得解放者杯,因此人们一定会狂欢到天明。他说,贝罗奥里藏特有米内罗竞技与克鲁塞罗两支顶级球队,全体市民基本上都是分属这两个死敌的忠实球迷。
只要提起足球,每位巴西人都会眉飞色舞、滔滔不绝。曾有一位巴西同行高度概括巴西男人一生中必不可少的三大要素:女人、足球和啤酒。这名巴西同行说,有了这三件宝,巴西男人的日子会过得非常潇洒,即使是穷人,生活的满意度也很高。当记者与在这里开会的里约州立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女教授玛丽·利马聊起解放者杯赛时,我们说这是男人喜爱的体育项目,女人未必热衷。这却遭到了利马的反驳,她说,自己就非常酷爱足球,而且是里约一家球会的死忠,有赛必看。
去年在里约市采访市长顾问斯特里奥·阿玛兰特时,他曾滔滔不绝地与记者讨论巴西和南美的足球水平。阿玛兰特是刚刚退休的外交官,在阿根廷等许多南美国家当过大使,对南美足球的水平和风格了如指掌。他不仅是球迷,年轻时还曾是球员。
在巴西,每个单位、每个办公室里的每个男人,都是某家足球俱乐部的球迷,都有自己所支持的球队。球迷们在一起聊天时就互相争论,拿对方开玩笑,数落对方喜爱的球队。阿玛兰特一本正经地对我们说,他家最大的问题是女婿,因为女婿站在对立面,支持老丈人不喜欢的球队。
在阿玛兰特看来,踢球、看球、评球是巴西人日常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巴西报纸的体育版基本就是足球的一统天下,对其他球类和体育比赛几乎不感兴趣,连美国的NBA也很难露脸。
谈到2014年巴西队表现以及夺冠可能性时,阿玛兰特表示不容乐观。他说,由于欧洲俱乐部给的薪水高,巴西的好球员都到欧洲俱乐部踢球,他们只是在世界杯赛前才回来为国效力。以前的球员在国内成名后再到欧洲俱乐部踢球,与国内球员彼此了解,相互熟悉套路,磨合快,配合好。而现在,球员去欧洲越来越低龄化。
希望东道主巴西在2014年的世界杯比赛中拿到冠军,这是记者的祝愿。当然,足球是圆的,要是巴西踢输了,国内会有什么反应呢?我们在饭桌上曾向巴西总统府官员古斯塔纳提出这个问题。他毫不思索地说,要是巴西队杀入决赛后失利,巴西人会非常遗憾和失望,但第二天会忘得一干二净,球迷们会一如既往地为自己喜爱的当地球队摇旗呐喊。但如果巴西队过早出局,这是巴西人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,一些年轻人可能会有激烈反应。
本报驻巴西利亚记者 朱幸福 杨岩松
(本报巴西利亚7月29日专电)